美女裙底白丝(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不讲故事的老和尚)

作者: 时间:2024-06-05 10:05:11 阅读:

从前有座山之轮回、

烟花三月,夜晚的秦淮水面格外热闹。富家子弟王孙官员与那一片靡靡之音融为一体,各色画舫交相辉映,映照着湖面如白日般耀眼。

“哟!这不是钱少爷吗?怎的今日有银子来看丝柔姑娘?”一青衫公子见钱少爷上了画舫,戏语道。

“什么钱少爷!现在是钱龟公吧,哈哈哈……”周围的贵家公子见到来人,都不屑地嘲笑起来。

“呸……本少爷有银子,丝柔姑娘就得见我,管你们这些个小人说什么!”钱少爷穿着件不合身的浅色缎面长袍,从颜色可以看出袍子已经有些年代,油头粉面的模样,到也有见几分秀气。

“丝柔姑娘今个儿被周少爷包了,钱少爷怕是今日见不着了!”画舫内丝竹笑语,各色佳丽殷勤地招呼着客人,画舫主人出来对钱少爷说道:“还请明日赶早!”

“什么周少爷、王少爷,叫他出来!”钱少爷见画舫主人拦着不让自己进,便站在船头大声喊叫:“我今儿就要见丝柔姑娘,丝柔姑娘,丝柔姑娘……!”

“哎哟,我的钱少爷呀,别喊别喊,今儿丝柔真的不见客了!”画舫主人见钱少爷喊个不停,慌忙上前劝说:“这周少爷可是得罪不起,您呀还是赶紧回去吧!”

“哪里来的无赖,敢扫周少爷的兴致!”这话音刚落,画舫内走出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出来,上前便把人一顿打,丢下了画舫。


“这钱少爷又来找丝柔姑娘了?”

“可不是?这隔三差五地就要闹上一回,真是造孽哟!”

“他造什么孽,他媳妇才是造孽,嫁了这么一个黑心肝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媳妇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可惜呀……”看着那个一拐一拐的背影,周围的街坊摊主你一言我一语地为钱家媳妇可惜。

“我听你们说这钱家媳妇怎么可惜啦?我看这钱少爷也就混些,谁还没有一个年少轻狂嘛,再说这丝柔姑娘可是秦淮河上的头牌呀!”一个卖着纸扇的小伙子听着其他人议论钱少爷,一边搭着话:“等过些年岁稳重了就好了!”

“你这小伙子是刚来不久的吧啊,秦淮河这块谁不知道钱家的那点事,真真是……”

“大娘,说来听听呗,我这不才来这地没多久,多知道些个家长里短的也好做生意不是!”

“也是,你这小伙子还真是机灵!”卖花布的大娘见小伙子感兴趣,也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要说这扬州城,那就必定要说到的钱家。话说钱家祖上也是富贵人家,人丁兴旺,光是家中奴仆不下百人,做着丝绸生意,这扬州城里大半布庄都是钱家招牌,也算是城里的大家族了。只是后代子孙不争气,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不说,还喜欢那些个纨绔子弟的玩意,慢慢家道中落,为了生计将店铺慢慢地都盘了出去,到钱少爷他爷爷那一辈连祖宅都卖了,一家十几口在城西边买了个小院,窝在那继续地做着老爷席派。


“那也还算不错,虽然家道中落,那钱家祖宅也能卖不少钱财,加上几代积累的物件,省着点也够养上好几代了!”

“要是钱家能像你这小伙子这样想,也至于落到现在这般景象不是!”卖花布的大娘摇摇头。

“那不是有十几口人吗?怎的就没一个有用的?”小伙子好奇了,问道。

“说是十几口,那一大半呀都是伺候人的,那钱老太爷也不是个东西,都一把年纪了,又是那光景,还成天花天酒地的,没钱了,就朝那些留下伺候的小丫头下手,没钱去外头玩,就在自家乐呵,有的时候还父子两一起,哎哟……这话我都说不出口!”

“这……都是关起门的自家事,大娘你怎知道这样清楚?”许是这事有些出格,小伙子听着有些尴尬。

“这扬州城谁不知道,你说这是自家事,可人家偏闹的全城都知道了,你随便打听打听,扬州城里上了年纪的谁不知道城西钱家的那些个肮脏事!”

“那钱老太太也不管管?”

“管?小伙子你呀还是太年轻啦?”卖花布的大娘看了呀小伙子,继续道:“要说这钱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本想着把儿子培养好,到老了也能有个依靠,谁能想到这儿子也被他爹给养的歪了,不着边。”


城西一处四合小院内,难得的清静让久居佛堂的钱老太太微微松了口气,虽说佛堂清静,但这小院总归就这么点地,前院有些动静钱老太太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可再怎么着,想着儿子都快二十五了,是该正经说门亲事了,起身搀着嬷嬷的手,朝前院走去。

“老爷,业儿年纪也不小了,妾身想着是该正经说门亲事了!”

“嗯,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无谓来烦老爷我。”钱老太爷闭着眼半躺在榻上,抽着烟丝,一边的小丫头打着扇慢慢摇着,很是舒适。

“这钱银上妾身算了算,说亲、下聘、合八字、酒席需要二百两左右,这还不算婚房翻新摆设,算上这些怎么也得三百两才够……”

“什么?三百两?”钱老太太话还未说完,钱老太爷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娶个亲怎要这多银两?”

“老太爷,这好人家的姑娘这点银两算是少的了,这扬州城内有些头脸的门第,谁家嫁女不要这些银钱!”

“要那么些个千金小姐干什?是能伺候人还是能挣钱,依我看找个小户人家的就挺好,有了新媳妇还能多个人伺候你不是?”钱老太爷一听要花那么多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话不是这么说,这亲家好,对业儿以后也有个帮扶不是?”钱老太太平时只觉得钱老太爷混,但在大事上不会糊涂,可如今看来,钱老太太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爹……绿丫有身孕了,我要娶她!”这厢正说着,哪知那厢钱业冲了进来报喜。

“胡闹,你怎能娶个丫头?”钱老太太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声呵斥道:“业儿,你也不小了,怎还这般不懂事!”

钱老太爷眼珠一转,觉得儿子这来得刚好:“我看可行!”

“老爷!……”钱老太太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钱老太爷,愣了半晌见都没动静,道:“你们随便吧,以后我不会再出佛堂了,这个家你们高兴就好!”

回到佛堂,钱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看着佛祖,心中满是绝望:“嬷嬷,你说我这辈子做错了什么?要落得这般田地!”

“老太太,您别太过思虑,嬷嬷一直都会陪着您的!”一旁的嬷嬷发间白丝比起钱老太太多了不少,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

“嬷嬷,你是知道的,那绿丫……”

“知道,嬷嬷都知道,老太太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就好,那些个肮脏事不必去理会!”


“那钱业真娶了绿丫?”

“可不是,那孩子不就是钱家少爷咯!”另一边摊位的青年汉子搭了句话:“可惜也是个丢人现眼的!”

“唉?你们说这钱家怎么就专出些这样的货色呢,真是可怜了钱家媳妇!”卖花布的大娘可能因为同是女子的缘故,对钱家的女人格外同情。


话说在钱家老太爷的支持下,钱业娶了伺候自己的丫头绿丫,说是娶,也就是扯了几尺红布装点了一下。这绿丫也是命不好,生儿子的时候难产,虽说当时渡过了难关,但还是没挺过月子。绿丫去世后,钱家父子也只草草将人安葬了,头七都没过便又去自在享乐,这钱小少爷自然也就没人管。别说奶水了,有的时候连口米汤都没人喂,最后还是钱老太太看不过去,将孩子接到了佛堂。


一晃十五年过去,钱老太爷和钱业都相继过世,只不过过世前将这钱家最后一点家底也败了个精光,只留下钱家老太太和钱家小少爷钱良靠着钱老太太的嫁妆节省着过日子。家中奴仆也都被遣散,只留了一个做粗活的小厮和一个机灵点的丫头,一家人倒也和睦,至少比起老太爷在世时要好过许多。钱老太太也不求啥,就希望到钱良这一辈能好好安稳过日子就行,能考个功名就更好,不行做个教书先生也是好的,至少以后不愁活计。


钱良十八岁这年全国大荒,钱老太太乘机会给娶了房媳妇,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只因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也就收了十两聘礼把女儿嫁进了钱家。虽说钱家之前的那些糟心事让秀才很不放心,但看老太太也和善,再来那钱家父子都已去世,觉得女儿委屈些,但至少能吃饱穿暖,往后的日子只要小两口好好过也能平安一生。可谁能想到这钱良在老太太过世后没了人管束,开始慢慢露出钱家男人的恶习,钱家媳妇开始还会说上几句,管束一番。但是时间久了,钱良也不再听劝,完全的放飞自我,再加上在外头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之人,就更加变本加厉,有的时候还会动手,钱家媳妇本就是小户人家的姑娘,爹又是个秀才,哪见过这些泼皮无赖的作风,只能放任钱良去外面花天酒地,自己在家默默流泪。


这一日半下午,钱良正在家中埋头大睡,钱家媳妇和小丫头在下房缝补着衣裳补贴家用,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钱良,今儿不是说好了去看丝柔姑娘的,还不快出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钱良起身去敲门,出房门时脚底拌着摔了一跤,磕着了额头,大声喊道:“娘子,娘子……”钱家媳妇听到叫声,慌忙过来,见钱良额头红肿,就要过来扶他坐下,被一手挥开:“去给我弄点吃的!”说完便去开门。

“我说钱良,你小子这是怎么了?”猴三儿姓候,因为长得瘦,平日里又喜欢做些不正经的事,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猴三儿。这猴三儿家境倒还富裕,但是就是不喜欢正儿八经地做事,久而久之正经人家的公子少爷都不怎么与他交往,也就钱良这类人同他走得近。

“没事,昨儿睡得晚了些。”开了门,钱良领着猴三儿往前厅走,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着半旧蓝底印花衣裳的小娘子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猴三儿瞬间眼前一亮,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直到人出了前厅才回过神来:“我说钱良,你这府上伺候人的丫头都这么养眼,你小子真有福气!”

“丫头?哪有什么丫头,就一个做粗活的小丫头片子罢了!”钱良压根没注意猴三儿说的是谁,大概是饿了一日的缘故,只顾着埋头吃东西。

“那刚才是……”闻言,猴三儿转着眼珠子问道。

“哦,那是我媳妇,一个穷酸秀才家的女儿,要不是老太太我才不会娶个这样的媳妇。”钱良一边吃一边抱怨道:“成天就知道读书写字,长的不咋样还木讷的很,一点闺房之乐都不懂。”

“秀才的女儿……怪不得我看着举止文雅,你小子还抱怨,这年头还有读书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你就知足吧!”其实猴三儿也是不怎么看得起钱良,就钱家这点破事谁不知道,钱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好,街坊邻里的也都还算尊敬,可这老太太两腿一蹬,钱良又不着边际,大家也就敬而远之,生怕和钱家扯上什么关系。钱良哪知道这些,只要自己过的舒服就行,没个一两年就把老太太留下的钱银挥霍一空,没钱了就变卖东西,家里头值钱的物什都被他卖了个精光,这才消停了一段时日。


自那日之后,猴三儿隔三差五地往钱家跑,每次来都带上好酒好菜。钱良也乐得他来,不需要出去花费还能有好吃喝的,觉得猴三儿真是好兄弟,这个朋友没白交。每次猴三儿来的时候,钱良也会让自家媳妇做个把下酒菜,有时候还会让她在一旁斟酒加菜什么的。钱家媳妇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不习惯,慢慢的见猴三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之处,也就不再有什么想法。


一日晚饭时辰,猴三儿又带着酒菜来到钱家,这次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公子模样的人,说是一位至交好友好久没见了,今儿刚巧碰上就一起来了。钱良自是欢迎之至,晚饭叫自家媳妇多做了几个菜,然后在一旁帮忙斟酒。

饭桌上,猴三儿不停的给钱良劝酒,另一人眼睛时不时地瞄向钱家媳妇。夜光下,女子的面庞柔和温婉,自带一股书香气息,尤其吸引人,特别是吸引那些长久混迹三教九流之地的男人。


酒过三巡,钱良已是喝的东倒西歪,猴三儿也说天晚了准备告辞,钱家媳妇准备起身扶着钱良送客,那公子模样的人忙抢先扶住了钱良,问房间在哪。钱家媳妇有些局促道:“不麻烦公子了,一会我让丫头过来一同帮忙即可。”

“唉,这有何麻烦之说,今夜多谢嫂夫人招待,在下只是帮忙将钱兄送到房门口,不算唐突。”

“就是就是,嫂夫人别介意,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您不放心他还不放心我猴三儿吗?”一旁的猴三儿红着脸满嘴酒气,说着上前扶着钱良的另一个胳膊:“走走走,我领你去,我知道他住哪间!”就这样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钱良快步往后院走去,钱家媳妇慌忙在后头跟着。

来到厢房门前,两人径直推开门,将钱良直接放到了床榻上,钱家媳妇点上烛火,拿起房内的脸盆正出去打水,被猴三儿一把抢了下来:“嫂夫人去照顾钱良吧,我去打水!”说完,一溜烟地就跑出了房间,钱家媳妇只能拿了身衣裳给钱良换上。

“嫂夫人这般贤惠嫁到钱家真是委屈了!”那公子模样的人突然出声,钱家媳妇才发现他还在房内,有些慌乱道:“公子还请在外头等侯公子,这般于礼数不合。”

“什么合不合的。”那人一把抓住钱家媳妇的手,紧紧握住:“小娘子从了我,咱们就是天作之合!”

“你……放开……”钱家媳妇满脸通红,气愤地挣扎着:“侯公子要回来, 公子请自重!”

“侯公子是不会回来了,至于你夫君早就睡死过去了,小娘子不必害羞!”此时的男子不再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瞬间换了副嘴脸扑了上来……


次日天还未亮,猴三儿在门外听着动静,不一会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人影:“猴三儿,这事办的妥当!”说着,丢了一包银子过来,便离开了钱家。

“猴三儿,你个混蛋!!!”男人离开没多久,房内响起了钱良的愤怒的声音:“还有你这个贱人,居然给老子戴绿帽子!”随之几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房内响起。

“哎哟哎哟!别动手别动手!”猴三儿听见声响,急忙进了房:“钱良你先冷静冷静,这事不怪嫂夫人,怪我!”见缩在床角的钱家媳妇衣衫不整,被打的双颊红肿,连忙捡了件衣裳给披上,拉着钱良到了屋外,递过一包银子塞到他手里,低声道:“喏,五十两,我可是一分没拿。”

见到手中沉甸甸的银两,钱良脸色有些不明所以:“可是,这绿帽子……”

“什么绿帽子,有了这白花花银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还在乎一个穷酸秀才家的女子?”见钱良心有所动,猴三儿继续说道:“想想那丝柔姑娘,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说着又递了十两给钱良:“这次是兄弟对不住你,这算是给你赔礼了!”说完看了看屋内的钱家媳妇便也离开了钱家。


屋内,钱家媳妇依然呆缩在墙角,红肿的眼睛和脸颊让人看着不忍,钱良笨拙的打了盆水进屋,将浸湿了的脸巾递到她手上:“收拾一下吧,我知道这事不怪你,刚才是我冲动了!”

闻言,钱家媳妇大哭了起来,像似要把心中的委屈和不安全都宣泄出来,钱良也不说啥,只在一旁静静的坐着。良久,待到钱家媳妇不再流泪了,周身都收拾妥当了,钱良给她倒了杯水,递了五两银子过去说道:“听说你弟弟要进私塾了,改日你把这点银钱送过去吧,算是我这个做女婿的一点心意!”

钱家媳妇抬头看着钱良,这是钱良第一次给自己银两,她心里知道是为什么,但她更知道家中根本拿不出这五两银子,脸色露出一丝嘲讽:“这不会是我的卖身钱吧!”

“你……这话怎说的这样难听。”钱良一听这话,瞬间脸色挂不住:“这事是猴三儿对不住我们,补偿些银钱怎么了?”

“这是光对不住的事儿吗?”钱家媳妇泛着泪光冷冷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面?”

“我不要脸面?你给我戴绿帽子怎么就不说脸面呢?”

“我能以死明志,不给钱家丢脸,你呢?能把银子还回去给讨个公道吗?”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拿死来威胁我!”钱良一听要还银子,立刻不干了:“这银子我给你了,这事就这么了了,你要是敢搞出什么幺蛾子,多想想你爹和你弟弟,你弟弟可是要考科举的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离开了房间,独留钱家媳妇一人呆坐不语。

“少奶奶!”钱家唯一的丫头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您吃些东西吧!”钱家媳妇见丫头认真的给自己摆着碗筷,不由悲从心起,一把抱住丫头泪水止不住的直流:“你说老太太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丫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任钱家媳妇抱着自己痛哭。


那日以后,隔三差五的猴三儿总会带着所谓的朋友到钱家吃酒,钱家媳妇从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麻木,整个人都已经心死。慢慢地,钱家这事在邻里之间也都传开了,逐渐范围越来越广,直到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上门贪新鲜的人越来越多,钱良这“龟公”之名也越来越响亮。


这日,钱家媳妇感到胸闷干呕,让钱良去请了大夫来把脉,这点钱良倒是勤快,深怕媳妇有个病痛的误了他的生意,立刻就差人请了相熟的大夫。一把脉可不好了,钱家媳妇居然有了身孕,钱良质问道:“不是吃了避子药,怎还会有身孕?”

“之前老夫就说过,这避子药也不是百分百有效。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身子骨有些差……还需多休息为好!”大夫说这话时,瞟了瞟钱良,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钱家媳妇,心中默默的叹了叹气,自己只是个大夫,管不了这许多。开好了药,交给伺候的丫头,便背着药箱离开。

走到大门口,被钱良叫住:“大夫请留步!”钱良快步走到大夫跟前:“可有落胎的药?”

“这……钱少爷,少奶奶的身子本就虚,这一剂药下去,怕是以后都难有孕了!”

“你只管开药,其它的少管!”

开完药,大夫站在钱家门外,不住的叹气摇头,都说大户人家肮脏事多,可这呢?想起刚才钱家媳妇那发愣的模样,只能说声可惜、可怜!


看着裙底鲜红的颜色,钱家媳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钱良,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少框我,那么多男人你怎就确定是我的?”钱良一脸不信:“何况我怎能让你这种千人骑的生下我钱良的儿子!”

“哈哈哈……我千人骑?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钱良,钱良,这名字你不配!”钱家媳妇流着泪一声声控诉道:“老太太曾说给你取名钱良,是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那般,至少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哪曾想过,你们钱家的男人都没有那东西!”

“我没良心?我要没良心会每月给你父亲送银子?”听到这钱良不干了,自己可是每月都有给岳丈送银子去的,怎就没良心了。

“五两?”闻言,钱家媳妇就觉得更加讽刺:“你一月到手可少于五百两?五两银子你也好意思?那是我的皮肉钱,你成天拿着自家媳妇的皮肉钱去花天酒地,交朋结友,当真以为世人都是傻子吗?”

“那……那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敢这么大声!”钱良被戳到痛处,有些恼羞:“你这样的女人放别人家可是要被浸猪笼的,我还好吃好喝的待你,怎的不知感恩!”“感恩?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成为这般模样?”

“自然,这每日好吃好喝的还有人伺候,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这种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钱良,你就是个无赖!若不是你拿父亲和弟弟威胁我,我会听你摆布?”钱家媳妇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冷笑道:“也是,像你这种有娘生没爹教的人,怎会有礼义廉耻!钱良,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闻言,钱良有些收起无赖之色,认真问道:“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嫌我丢人,怎的不想想你娘呢?我可是听老太太说你爹和你祖父都是她……”

“你住嘴!”

“这还算不上什么,最有意思的是三人经常在房内几日都没出门,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啪啪啪”几声,钱良冲上前抓住钱家媳妇的衣领用力甩了几巴掌,双目通红的盯着被打的面颊红肿的人,大声呵斥:“我叫住嘴,听见没,住嘴!”钱家媳妇嘴角被打的渗血,不再出声,直直地盯着钱良,眼中是无尽的嘲讽,钱良被看的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落荒而逃。

当夜,便传来钱良喝醉了失足落水的消息,尸体被人送来时钱家媳妇看都没看一眼,让丫头给了来人几两银子帮忙把人随意葬了。

修养了几日,钱家媳妇出了房门,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几年的小院,像做梦一般,最初的美好憧憬随着老太太的离世一同消灭,后面那些如噩梦般的日子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再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连活下去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叫来丫头,把仅有的值钱的东西和卖身契都给了她,然后一把火烧了院子,消失在扬州城中。


高耸的朱红色大门外,瘦弱的女子直直跪在门前,面色苍白,额头红肿,双膝已跪的渗血,毫无知觉,背却依然挺直。

“施主又何必如此执念?”朱红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旧色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人世间因果循环自有它的道理,施主还是请回吧!”

“求大师成全!”女子说完又朝老和尚磕起头来,红肿的额头都已变紫,依旧不停。

“师傅,或许可以一试!”老和尚身后一年岁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僧人说道:“施主可有念想之物?”

“有的,有的!!!”女子从怀着异常小心的拿出一块沾满了血迹的棉布,颤抖的递给僧人:“这是孩子落胎时的血迹,我一直都贴身带着,求大师能让我儿重新投胎到好人家,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师恩情!”

“你可知道未成形的胎儿是不能进入人道轮回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孩子是被他父亲落的胎,命太苦,也是我没用,所以才求大师能让我的孩子投胎到个好人家,不要像这辈子一样!”

“你要知道阴阳循环,都是有定数的,如诺你的孩子要入轮回,自然就要有人用自己的轮回来换,这人将永远无法入轮回之道,成为野鬼飘荡,直到灰飞烟灭!”

“换我的,用我的轮回去换孩子的!”

“要知道,因你这世疾苦,下辈子投胎定会是个好人家,你可也愿意?”

“愿意!只要我儿能入轮回,我愿意做那孤魂野鬼,永不轮回,直到灰飞烟灭!”

“阿弥陀佛!倒也不必做那孤魂野鬼,你要愿意,我这庙里还缺个引路人!”老和尚转身将女子引进庙内,对年轻僧人说道:“静言,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与施主细说一下过程!”

“是,师傅!”待到静言离开,老和尚对女子说道:“用你的轮回去换孩子的,首先你必须是个死人,活人是入不了轮回的!”

“请大师吩咐就是,我一定照办!”女子坚定的朝老和尚行了个礼。

“首先要用你的血做引,与孩子的血相融,形成胎心,再放在佛前供养,受佛主香火千日方可投胎转世!”说完,老和尚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道:“施主在用血做引的过程中,会渐渐死去,变成孤魂,这个过程相当于活生生将人的血放空,你可能受住?”

“我能!”

“这中间不可出一点差错,否则你和孩子即刻都会灰飞烟灭!”

“大师放心,我一定会不会让我的孩子灰飞烟灭的!”

“哎!痴儿呀……”


庄严的庙钟回荡在大殿内,佛前供着一个九转莲花盒,盒身上整整齐齐地刻着往生经文。大殿外,一道模糊的影子望着那个盒子,眼中给予的无限的希望。

“钱娘子,你放心,佛主会保佑你的孩儿顺利长大的,只要他不离开庙门,定能安然等到投胎之日!”

“多谢!那我要做些什么?”

“你现在刚成魂魄,还不稳定,不可过多的暴露在白日,庙的后山处有片林子,这千日你可在那里修养,等到魂魄稳定些,在白日便也可出来!”

“多谢静言师傅!”

“不必,你我本是一样的人!”说完便领着那抹魂魄朝后山的林子走去。



PS:预知后话,请翻阅 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