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高跟平绒布鞋美女(【199】:小娥与干大)

作者: 时间:2024-06-10 06:40:57 阅读:

书友和荟芳在地里拔草,宝莲在地畔上耍。桃红色平绒布鞋的鞋尖已经糊了一层泥,新糊的要干了,后糊的又上了一层。碎花布裤腿上也糊了泥,一只蚂蚁趴在上面,宝莲用小木棍扒拉下去。不一会,又爬上去一只。

“避,避……。”宝莲冲着那只蚂蚁大声吼叫着,书友和荟芳也没心思管她,由着她自己耍。

“宝莲,都怪你,把兔吓跑了。”高高指着宝莲,小娥当即就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飘飘瞅着高高发红的手背,嘿嘿嘿的笑着。高高眼珠子一转,把矛头指向了飘飘。小娥还没反应过来,高高就揪住了飘飘的头发。

“去,到你婆那去。”飘飘被揪哭了,一沟子坐在地上准备耍死狗。小娥用指头在高高额头戳了一下,“去么,你去不去?”

【199】:小娥与干大

大早上,村民都钻到自家地里一声不吭的干着活。唯有夜雀叫唤的山村经飘飘这么张大嘴巴一哭,干活的人都从绿油油的庄稼地里直起腰来。小娥这才发现自己来迟了,不免觉得羞臊,于是瞪着飘飘。

高高生怕小娥打他,前头跑了。快跑到宝莲跟前时,踏到稀泥里,一跤栽下去,整个人成了泥人。宝莲一笑,飘飘也跟着笑了。

小娥瞪着一身泥的高高,气呼呼的走进包谷地里。

彼时,王建军来到院里,对月红和小丽说:“趁天晴赶紧到地里看看,要是庄稼要水淹了就来给我说。”

“就去呀。”小丽说完,月红也说,“就去呀。”

王建军吩咐完,马不停蹄的朝一组走。在去一组的路上,他还不忘左看看右瞅瞅,生怕遗漏了哪一块庄稼。

滔滔不绝的黄泥水像一条扭动前行的大长虫,朝村外奔腾。

听人说,村外的河道已经被洪水占据。上涨的洪水差不点就溢出去漫过通往川里的路,涌到庄稼地里去了。

今正好遇集,想上集的人恐怕得候几天。没到脖子的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一个大活人吞掉。谁敢下水谁就是寻死。

【199】:小娥与干大

抹了碘酒之后,有溃烂迹象的伤口比夜黑来(昨晚上)更加锥心。刘猬子愁眉苦脸,呲牙咧嘴的躺在炕上哼哼着。只见他一会翻过来一会滚过去,就像被蝎子蛰了,要么叫洋辣子拉了。那种说不上来的怪疼弄得他浑身抽筋,坐卧不宁。

见他这样受罪,军锋的意思是在屋里做饭照看他,候水小了到河洼给他抓几服止疼消炎药。可刘猬子坚决不肯,还说叫他到地里去自己去做饭。

军锋用不敢相信的眼窝盯着他的伤口暗想,莫不是疼糊涂了说胡话哩?就你这样还能下炕做饭?

“叫你去你就去么。”刘猬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越发催的紧了。

“行,我去。你有啥事就叫邻家,别到时候我从地里回来见不着你人了。”雨后的天气如同深秋飞外凉爽,军锋倒不怕做庄稼活。他觉得做庄稼就像学生娃做作业一样,在条条框框框里点豆成兵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相对于做饭,他更愿意在横是横竖是竖的庄稼地里翻动泥土。他觉得那时候,一股裹挟着草木馨香的凉风从山野吹来,吹到他毛孔张开的皮肉上特别美。

“盼我死哩?狗怂东西!”刘猬子吹胡子瞪眼的撅着,面目扭曲分外难看,“锄的时候长眼窝着,别把根挖断了。”

【199】:小娥与干大

“大,我又不是三岁娃,这还要你教。”军锋装了一杯茶水,拿了一牙锅盔,吃着出了门。

“哈怂,活活要把我气死哩。”军锋掮着锄,把绳和镰别在裤带上走了。刘猬子嘟囔着,慢慢从炕上下来,靸着布鞋朝茅子走。

每次上茅子,刘猬子都会想起牡丹跌进茅坑的情景。时隔多日,如今再想,仍然胆战心惊。

千八百斤的石头,说滚就滚下来了?世上有些事真是古怪,就像鬼魅藏在暗处念咒作法。他用食指指着石头说,滚呀滚呀,你倒是快滚呀。你再不滚,我一耳光下去就把你拍成灰,信不信。

石头受到惊吓,于是骨碌碌就从半山腰滚到了屋后。

牡丹也真是倒霉,刘猬子心想,该你今死,阎王绝不会叫你活到明去。要不是那个石头,说不清这些日子你正好好的给我洗衣裳做饭哩。你说怪不怪?偏不偏石头滚到茅坑里把你魂吓跑了。魂跑了,你还想活?

【199】:小娥与干大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刘猬子立在茅子出口。竖在茅坑四周用来遮羞的苞谷秆被石头砸了一个窟窿,把牡丹从茅坑捞上来的当天下午,也就是六点左右,刘猬子叫邻家帮忙把那快石头弄出来撂在茅子后面的柿树底下。邻家走了之后,他寻了一个蛇皮袋子用剪子铰开,把它用细铁丝拧在砸穿的缺口上,用来遮羞挡丑。

如今,这块补在窟窿上的蛇皮袋子因为风吹日晒已经发白,用指头轻轻一戳就破。

刘猬子刚圪蹴在茅坑上,葫芦的喊叫声在耳边响起。

“哎!这谁家的猪啊?水利,这得是你的猪?水利……。”

“不是么,我的猪在猪圈里吃草哩。哎!该不是军锋家的猪么?”

“军锋家的猪不是卖了么。”

“谁说卖了?没卖。”

“军锋,军锋……。”葫芦冲刘猬子屋里叫了几声,见没人应声,就跑到地里去撵猪。

刘猬子一声不吭的圪蹴着,直到把胃里那些搅碎发酵的食物残渣拉干净才慢慢起身系裤带。

【199】:小娥与干大

我的猪?我那猪圈是青砖砌的,用水泥粘合。猪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会跳高从圈里蹦出去。刘猬子想着,朝猪圈走去。此时,他似乎忘记了被碘酒蛰疼的伤口。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仿佛并不曾被刀戳过。

“我就说么,狗怂水利,眼窝长沟子去了。”刘猬子一看,猪乖乖卧在被它咬碎嚼烂的麦草里闭目养神,当下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刘猬子在一组还有些威望,一般人不敢惹他。可要是猪真把谁家庄稼拱了,他恐怕不赔粮食,也得陪着笑脸给人家掏根烟。这种点头哈腰的事他可不干,还好,自家猪争气,没给他惹过事,他也就无需给它“擦沟子”。

“出去,你给我出去……。”葫芦拿着刺条子,跟在猪后头。一片胖乎乎,水汪汪,绿莹莹的黄豆叫猪左奔右突这么一糟践,全倒了。翻过来的豆叶像撒了一层白面,葫芦越看越难受。猪倒是撵出去了,可他没心情把猪吆上寻主家。弓腰驼背的立在地畔,半天没有出气。

“葫芦,葫芦,那不是我的猪。我的猪在圈里,不信你来看来。”刘猬子也不管葫芦能否听得见,只顾大声说。

——————————————————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