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踢石头(卢氏县洛河桥头踢石子的女人)

今个天刚亮，阳光就铺满了大地，天气真好。

女人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今天是她四十五岁的生日，她想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儿子在房檐下伸了一个懒腰，十五岁的儿子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起得早。

女人看着儿子，心里比太阳还暖。

农村女人结婚早，她十八岁结婚，苦熬到三十岁才有了这棵独苗。夫妻俩捧手怕摔，含口怕化，视若珍宝，生怕儿子有一点差池。

“妈，今天你生日，我星期，我去城里给你买点东西，陪你一起过生日”，儿子的声音从房檐下传过来。

“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原来从不知道我的生日的，现在不但记住了，而且知道给我过了，我真的是有盼头了。”女人想，接着话便过去了：“行，儿子，你去吧！就买点菜回来，妈在家等你，中午你爸下地回来我们一块吃”。然后递过去二十元钱。

儿子骑了一辆自行车上路。

所谓城里，其实离她们住的村不过两站路，菜市场更近一些。

望着儿子的背影，女人脸上堆满了笑：我们是真的有依靠了……

半个小时不见儿子回来，女人有些着急，不住的向村口张望：可能是菜挑得太仔细了吧？

一个小时了，儿子还没有回来，女人感到了不妙，未锁大门就往城里跑。刚出村口，村里的一个男人正气喘吁吁地向她家跑来，差点撞了满怀：你儿子出事了，在洛河桥头被车轧了。她来不急细问，疯一样向桥头奔去。

桥头十字路口有一片狼藉的石子，石子上有大片的血迹，儿子的自行车倒在马路边上，几个警察正在丈量着什么。警察告诉她，她儿子先是被拉沙车散落的石子滑倒的，然后被一辆刹车不及的货车辗轧，现在己送医院了。

她又疯了一样地奔向医院，儿子已在太平间里了。

三天后，人们发现桥头的桥墩处经常墩着一个男人，目光望向桥头十字路口的某个地方，呆呆地，不顾盼，也不转动。

十五天后，男人不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突然在桥头的十字路口响起：我的儿呀！孩他爸呀！你们都去哪儿了呀？这凄厉地哭声在洛河畔回响了好久好久。后来，我才听说，孩他爸受不了失亲的痛苦，离家出走了。

再后来，桥头出现了一个踢石子的女人。她从路中间把石子一个一个踢向路边，踢出路外。

从四十五岁到六十岁，不管刮风下雨，不论寒来暑往，这个女人在这个桥头踢了十五年，和她的儿子的年龄一样长。

常从这个桥头路过的司机几乎都听过她的故事，她在路中间踢石子的时候，车辆都不按喇叭催她，有时车辆排起一条长条，像一道风景，直到她把石子踢到跑边，警察也不去阻止她。

洛河桥

作者：归 田 2018年元月6日 豫西卢氏